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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行業的一名優秀黨員

記上海普世萬聯律師事務所主任李向農

2021年第07期    作者:沈棲    閱讀 5,225 次

編者按：2019 年，上海律師行業評選出 2015—2018 年度“上海市優秀律師”20 名，其中10名當選第四屆“東方大律師”。《上海律師》此前已刊登“東方大律師”文章，從 2021 年第 1 期開始，“上海市優秀律師”系列文章將陸續刊登在《上海律師》上。

李向農

上海普世萬聯律師事務所主任，上海市人大代表，普陀區黨代表，上海律協理事、律師參政議政促進委員會主任、普陀律師工作委員會主任，普陀區工商聯副主席，華東政法大學研究生院兼職碩士生導師。

1999年榮獲“上海市律師職業道德標兵”稱號;

2012年被評為“全國律師行業創先爭優活動先進個人”;

2017年被評為“上海市司法行政工作標兵個人”;

2018年榮獲“全國律師行業優秀黨員”稱號;

2019年被評為2015—2018年度“上海市優秀律師”。

大學畢業即涉足律師界

1988年，江西年輕人李向農懷揣“人生未來要當一名律師”的憧憬考入華東政法學院。求學期間，他博覽群書、埋頭鉆研，各門功課均名列前茅。1992年畢業，因為學業優秀，他被評為“上海市優秀畢業生”，并留校工作。不過，李向農的工作崗位不是在講臺上任教，而是進入華政轄下的上海市第四律師事務所，成為一名專職律師。這家律師事務所擁有200多名律師，而他是唯一的一名外地籍律師。李向農初涉律師界，年輕有為獲同行認可，被推舉為該所五個管理委員會委員之一。

李向農告訴筆者：“律師是法律專業工作者，既要有法理學識，又要有實務經驗。前者靠的是不斷學習，更新知識；后者靠的是勤于實踐，多辦案件。趁年輕多學些、多干些，是我當時的真實想法和實際行動。”

求知欲望強烈的李向農，1996年考上全國首屆法律碩士專業學位在職研究生，又是三年寒窗苦讀，打下了堅實的法理基礎。與此同時，多項實務性培訓的不斷“充電”，使得李向農的內在素質有了層級化的提升和實質性的騰躍。上世紀90年代，他參加了司法部和中國證監會舉辦的證券律師法律業務培訓，并成為上海市首批證券律師；還參加了由司法部和國家計委舉辦的國家基本建設大中型項目招投標法律業務培訓、由上海市房地局舉辦的房地產法律業務培訓、由上海市工商局舉辦的公司登記法律培訓等各領域法律專業培訓。功夫不負有心人，多元培訓贏得的豐富而厚實的法律知識，為李向農日后律師從業夯實了基礎、拓展了視野。

李向農研讀法律，有一股猛勁，除了廣博攻讀法律書籍外，還注重收集各類獨特、新穎的案件，并加以分析，吸取養分。在當年網絡尚未普及的情形下，他從各類書刊上收集的剪報就有幾大摞；進入網絡時代后，他更是如魚得水，廣搜經典案例，從中獲取啟迪和教益。

對李向農來說，孜孜不倦的學習開啟了他從業的大門，伴隨著他的執業生涯。“革舊布新，不斷進取，唯有學習才能掌握和運用新知識，拓展律師業務新領域。”這是李向農28年從事律師業的經驗總結，也是他將終身服膺律師業所矢志不渝的追求目標。

李向農具有豐富的法律知識和高水平的實務能力，涉獵訴訟和非訴訟諸多領域，尤其是在影視產業、商事爭端解決法律領域實績顯著，為業界所首肯。

某世界五百強企業A公司成功申請不予執行仲裁裁決案即是一個受到法律界、外資企業界廣泛關注的案件。此案歷經仲裁、申請不予執行、一審、二審、再審，歷時五年，備受艱辛，最終維護了當事人的合法權益，體現了我國司法的公平公正。

為開拓業務，B公司向C公司采購通信設備，并由C公司安裝。但因C公司不接受分期付款，故要求A公司向C公司購買設備后轉賣給B公司。A公司遂與C公司簽訂了設備采購框架合同，并約定每個項目的總額由A公司出具的項目訂單確認。合同簽署后，A公司以“某市一幢大廈無線綜合覆蓋系統”的名稱向C公司發出項目訂單；A公司支付首期預付款后，未再支付剩余貨款。雙方發生糾紛，C公司遂依據上述合同中的仲裁條款向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李向農被聘為A公司（被申請人）的代理人。結果仲裁委裁決A公司應向C公司支付剩余設備購買款并承擔仲裁費和仲裁反請求費。

仲裁裁決生效后，A公司欲向C公司履行裁決。作為代理人的李向農雖然認為申請不予執行的案件從概率上說，成功率極低。但他條分縷析，堅持認為該案裁決存在事實不清和適用法律錯誤。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向農建議申請不予執行，A公司駐中國區首席代表被李向農對法律的堅信深深折服，最終決定拒付余款。

李向農代理A公司向法院提出不予執行仲裁裁決申請，認為裁決查明事實存在重大錯誤。A公司與C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為買賣關系，C公司負有交貨義務，A公司負有支付貨款義務，任何一方不履行義務都應承擔違約責任。裁決未依據設備采購框架合同及項目訂單約定審查雙方義務履行情況，而是依據設備“由C公司安裝”的約定，憑空推導出“只要該大廈安裝了無線分布系統，C公司就已經履行了買賣合同項下的義務，A公司就應當支付剩余貨款”的結論。裁決認定C公司“依約履行”了義務是沒有證據支持的，且主要事實的舉證責任分擔錯誤。

本案經法院審查，最終做出“不予執行”的執行裁決書，之后又歷經一審、二審。其間A公司提出反訴，法院均駁回本訴，支持了A公司的反訴請求，從而打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李向農服務于影視文化產業近20年，在其代理的案件中，有不少涉及臺灣影視人員與大陸影視機構的糾紛。李向農審時度勢，巧妙處置，依法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有力地促進了兩岸的文化交流。如：被稱為中國文藝版權第一案的“瓊某訴余某《宮鎖連城》侵權案”，李向農作為第二被告——湖南衛視下屬企業湖南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代理人，全程參與了該案的庭審過程。大陸作家余某創作的電視劇本《宮鎖連城》，經湖南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等公司共同攝制成同名電視連續劇并公開播放。臺灣作家瓊某認為余某未經許可，擅自采用了《梅花烙》核心獨特情節進行改編，《宮鎖連城》嚴重侵害了著作權。一時輿論嘩然，處于風口浪尖的被告，壓力甚大。作為該案法律、宣傳負責人，李向農為防止“口水戰”激化矛盾，建議即刻發布一個中規中矩、簡要誠懇的聲明。隨后，李向農多次聯合團隊赴湖南及北京，全面了解案情、深度推敲細節，前后共撰寫了數萬字的代理詞，全方位、多角度闡述其觀點，提出了許多卓有成效的建議，盡力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和社會聲譽。在訴訟團隊的共同努力下，最終瓊某指控的21處情節相似，一審法院僅認定9處情節相似；經過多次激烈的庭審交鋒，也成功將原告主張賠償的2000萬元壓縮至500萬元。本案入選最高院發布的“2015年度中國法院十大知識產權案件”。

至于另外兩則由李向農代理的涉臺案件——轟動海峽兩岸的電視劇《我和春天有個約會》所涉臺灣明星Selina和內地明星俞灝明意外燒傷案、電視節目《非凡搭檔》所涉臺灣明星陳楚河意外腿部受傷案，均避免了似乎必不可少的訴訟，而轉為最終通過諒解聲明的方式解決。峰回路轉，精彩紛呈，限于篇幅，只能“忍痛割愛”，簡略一提。“通過談判避免訴訟，是訴訟的另一種境界。”李向農如是說。

“目標是創建一流的律所”

2008年，李向農牽頭成立了上海普世律師事務所（本文采訪并寫成于2020年12月，原上海普世律師事務所已更名，本文所指普世所即為現上海普世萬聯律師事務所）。這位“掌門人”自信地告訴筆者：“從它問世的第一天起，我就定下一個目標，即：創建一流的律師事務所。”

以黨建立新風，這是李向農管理律師事務所一以貫之狠抓的“牛鼻子”。早在上大學期間，李向農就是所在班級第一位入黨的學生。他在創辦普世所時即成立了黨支部，并擔任黨支部書記。他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建立健全支委會、民主會、學習會等制度，開展“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各項活動。2015年成立了律所工會，2018年成立了律所團支部。在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新政實施后，許多政策、基地操作規范呈現“空白”，律所所在的普陀區棚戶舊改第一個基地——新渡口項目面臨窘境。李向農在黨支部會議上喊出了“有困難，黨員上！”的口號，同時在基地處掛牌“新渡口律師黨員志愿基地”，全體黨員律師每天輪流為居民宣傳政策、提供咨詢、釋疑解惑。最終該項目形成的程序、文本及律師工作方法成為全區各征收基地的范本，極大地促進了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普世律師事務所黨支部也因此被評為“普陀區律師行業黨建工作示范點”。

李向農管理律所重視律所文化建設。他說：“倘要建立一個站位高、素質好、業務強的律師事務所，首先要營造濃厚的文化氛圍，在這一文化氛圍之下凝聚力量、形成共識，爭創一流律所。”10多年來，在李向農的倡導下，該所業已形成“我為人人、人人為所、所為社會”的良好的律所文化。從剛組建時的3位合伙人、9位兼職律師、幾位助理發展到今天擁有28位合伙人、80多位律師和一批助理的規模，全所人員都有一種歸屬感。

在全所堅持開展政治思想、政治信仰教育的同時，李向農率先示范，重視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教育。10多年來，該所始終不渝地強化三個“規范”：一是規范律師和法官的相互關系，杜絕不正當交往；二是規范律所的內部管理，堵塞業務質量、收費、財務等環節可能出現的漏洞，加大主任、合伙人對律師執業行為的監督責任；三是規范律師個人的執業行為，強化律師自律。迄今，全所無一人一例違規被查處。

這些年來，普世律師事務所一直穩健發展。該所有將近一半是青年人，他們需要什么？有何規劃？如何成長？這是李向農經常思考的問題，并列入合伙人議程逐一加以實施。而年輕律師視律所為“家”，在前輩律師的教育、提攜、指導下，健康成長。

10多年來，普世律師事務所秉持“因我們而改變”的理念，憑借專業的人才、完善的團隊和豐富的執業經驗，在公司業務、金融證券、知識產權、海事海商、涉外商事、刑事案件、行政案件、房地產與建設工程、礦產能源與自然資源、爭端解決等領域，為國內外客戶提供專業、優質、全面、富有創意的法律服務，贏得諸多榮譽。如：2012年，被司法部授予“全國化解社會矛盾、維護和諧穩定，成績突出律師事務所”稱號；2014年1月，被上海市司法局評為2013年度“上海市司法行政系統先進集體”；2015年4月，被上海市律師協會授予2011—2015年度“上海市優秀律師事務所”稱號；2016年12月，被上海市廣播影視制作業行業協會授予“上海市廣播影視制作業行業優秀會員單位”稱號；2017年4月，被上海市人民政府授予2015—2016年度“上海市文明單位”稱號；2018年10月，被上海市廣播影視制作業行業協會授予2017—2018年度“上海市廣播影視制作業行業協會優秀理事單位”稱號；2019年3月，被上海市律師協會授予2015—2018年度“上海市優秀律師事務所”稱號；2019年4月，被上海市人民政府授予2017—2018年度“上海市文明單位”稱號；2019年12月，被上海市廣播影視制作業行業協會授予2019年度“優秀理事單位”稱號；2020年1月，被上海市律師行業黨委、上海市律師協會授予“上海律師行業履行社會責任先進集體”稱號；2020年2月，被司法部授予“全國公共法律服務工作先進集體”稱號。

李向農除了是律所主任，還是上海市人大代表。在上海市第十四屆人大代表任職屆滿后，他被市人大授予“人大代表履職積極分子”榮譽稱號，并連任第十五屆人大代表。其間，他一直十分關注和積極推動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和民生、法治建設。在充分調研的基礎上，他所提交的3份議案和20多篇書面代表建議，大多數得以采納和解決，內容涉及對《上海市住宅物業管理規定》的修改、對本市中小學學生職業規劃教育工作的監督、在人流繁忙路段設置全綠燈十字路口、申請執行人可以申請司法審計以解決執行難等。在參加立法座談會、調研會和執法監督等活動中，他總是事先認真做好資料收集和調研準備，屢屢提出真知灼見。如2014年1月及2017年1月于市人大會期間分別提出的“起訴立案時廢除應提供工商局機打的公司主體身份的證明材料”的建議及修改《上海戶口管理規定》的建議得到采納后，極大地便利了律師的工作，改變了20多年來在起訴被告為公司時，應先去工商部門打印機讀材料的不科學做法；解決了房屋買賣合同中發生的賣方拒不遷出戶口而“控告無門”的社會性問題，保障了房屋交易的安全性。李向農參政議政的業績不僅得到社會各界的贊譽，也得到業內認可，他連續兩屆被推舉為上海市律師協會參政議政促進委員會主任。

李向農以民生為先、法治為重，敢于直言。2018年3月，面對影響和干擾司法公平公正的司法鑒定亂象，上海市人大與市司法局聯袂啟動《司法鑒定條例》立法調研。李向農在啟動儀式上尖銳提出“應當關注并明查暗訪‘司法鑒定掮客、黃牛’這一現象和產業鏈”，即刻得到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在擔任普陀區委、區政府法律顧問期間，李向農適時為出臺的文件作合法性審查。他還帶領律所成功化解了上海市雙擁活動中心營利性事業單位改革所產生的群體性上訪事件、甘泉街道居民房屋爆燃事件等重大社會矛盾。

近幾年來，李向農積極響應國家脫貧攻堅戰號召，率領全所定向幫扶貴州省遵義市桐梓縣教育和法律項目；在母校華東政法大學設立“普世?CHANGE”獎學金，用以幫助貧困研究生及本科畢業生的教育活動；捐助失學兒童及其他困難群眾總計達100多萬元。

3年來，李向農為來自“一帶一路”20多個國家的政府部門和司法系統的留學生宣傳中國法律體系和法律制度，并主導在律所設立了“滬港明日領袖”（金融法律）實習計劃授課基地，成為香港大學、香港中文大學的專業學生了解大陸法治和司法現狀的窗口。